八音

Wanna fall in love?

温柔之心

  • 马场林,目前动画展开的背景之下

  • 祝大家新年快乐,希望马场林赶紧结婚(?


温柔之心


 

马场本不该在这条路上停下脚步,但这场雨来得匆忙,他撑起伞的时候,一只花白的猫从东倒西歪的纸箱子中窜过去,瑟瑟发抖地钻进角落,半截身子上都是泥印。马场看着这只猫,随后伸手把它抱起,等到他打开门的时候,林宪明正在那儿煮饺子,香味让猫嗖的钻进了屋子,林宪明大叫一声,回头就看到马场一脸狼狈,胸前爪印和抓痕交错,看起来格外凄惨。

对于马场时不时地将东西捡回家这一点,林宪明感到十分头疼,况且他也算是被马场捡回来收养的——虽然就事实而言,他们应该算是室友才对。不过林宪明偶尔也会产生一种自己似乎被照顾的错觉,这让他莫名的不爽,但又无可奈何,首先就算他不承认,马场作为年长者在诸多方面确实很有经验教训可言,其次他也挺享受这种感觉,有落脚处的滋味很不错,至少在这种天气也不必一个人在家里听雨声,多一点儿人情味总是显得更温暖些。

“所以,”林宪明居高临下地看着马场,“你打算养它?”

猫显然十分抗拒马场的捕捉,上蹿下跳,几乎在房内跑起圈来。方才马场给它洗去身上的泥印子时,就不幸再度添彩,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现在的马场看起来像是努力捉球的球童,只可惜那只球怎样也不肯听话,野猫的性子本就称不上乖巧,这下更是差点窜到厨房里,林宪明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马场善治——”

他一发声,马场也好,猫也好,都顿时停了下来。兴许是林宪明与这野猫有着神奇的共鸣感,原本逃窜的猫咪慢慢地朝他走来,接着贴着他的拖鞋,乖巧地趴在了地上。马场的手僵在了空中,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挫败:“唉,果然还是比不上林林,它根本不听我的话嘛。”

“因为你是笨马,它才不会听笨蛋的话。”林宪明蹲下身,手指挠过猫咪柔软的后背,“是吧?”

马场登时有了一种微妙的复杂感,但猫咪确实和林宪明更为亲密,林宪明主动伸手抱它,它都没有拒绝,反而在犹疑片秒后就蹭了蹭他的手指,林宪明的目光中满是得意,仿佛在向马场宣告自己赢了——马场善治垂下头来,最终有点无奈地坐直了身子:“看来它很喜欢你。”

“毕竟是我,当然讨人喜欢。”林宪明同样坐了下来,猫便趴在他的腿上,一双眼睛好奇地盯着桌上看,“不过你怎么会想到捡它回来?”

“这个嘛……”

马场很想说自己是因为想到了林宪明,但现在说出来可能太讨打了,不过说真的,他确实对这种动物有着莫名的好感。尽管挨的那几下也真的很麻烦,他可能事后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免得受到感染。他拿起筷子,朝着饺子伸过去:“心血来潮吧。”

“我还以为你从它身上看到了什么既视感呢。”林宪明说道,“不过我小时候就算想养宠物也根本不可能,毕竟人都吃不饱饭,更别提养的猫猫狗狗了。有时候我倒是还很羡慕野猫,因为它们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嘛。”他双手合十,依照日本人的礼节开动晚餐,“虽然孤身地流浪,但流浪也有流浪的好处,凡事有利也有弊。”

“那被带回家的滋味呢?“

“你问它,它又不会回答你。”林宪明挠了挠猫咪柔软的腹部,“你说是不是啊,明太子?”

居然连名字都取好了,总觉得自己似乎被迅速地排挤在了圈外——这种滋味让马场顿时觉得自己把猫带回家仿佛是一个错误,不过看林宪明的模样,假如猫咪留下的话,他们一定会相处融洽。尽管马场觉得,这只野猫肯定还会离开,林宪明也绝不会阻拦,但一想到这种和谐圆满的情景,马场想,自己此后真的去养一只宠物也不错。他慢条斯理地嚼着口中的食物,饺子是林宪明亲自包的,这是他最擅长的中华料理,他甚至去超市购入了佐料和食材,从大早上开始便在厨房里忙活,虽然对方剁着馅料的样子让马场隐隐觉得后背一冷,这种姿态总让他想到正在工作状态的林宪明,仿佛瞬间,气氛也变得毛骨悚然起来。

但饺子确实很好吃,鲜嫩可口。马场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原来你的手艺也很不错。”

林宪明挑起眉毛,但脸上确凿无疑地露出了笑容。他似乎已经很习惯这种日子了——每天回到这里的时候都有另一份期待。说到底,林宪明终究是一个想要体验温暖的人,这对于处在异国他乡的人来说,家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有时候林宪明也想,倘若自己不曾心血来潮地离开华九会,跑到马场的事务所,可能一切也会转向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轨迹。但过去的事已然过去,林宪明也并非流连过去的可悲人士,他更想要学会如何体验‘现在’——比如抓住当下,并将这一切牢牢攥在手里。或许温暖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卸下心防,但假如是马场的话似乎也未尝不可。

他低下头,猫不知何时睡熟了,脊背一起一伏。林宪明小心地将它抱到了沙发上,那儿很柔软,还有马场的外套。林宪明抓起外套的时候,还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除了马场的气味之外,上头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对于林宪明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深刻的提醒,他想起先前曾经穿上这件西服跑去扮演武士,虽然这其中颇为波折,不过好在最终结局圆满。他的思绪瞬间游走,马场的手却冷不丁地搂了过来,林宪明猝不及防地被他捏了捏脸,他下意识地给了一记:“你干什么,很痒!”

“我看看林林脸上的伤有没有好透啊。”马场捧住他的脸,左看右看,“他们下手也真够狠啊,每次都打脸……”

“没有留疤!你可以松手了吗?”林宪明迅速地抓住他的手腕,“况且这么点淤青,用遮瑕就能盖掉了。”

“哎。”马场悻悻松手,“那我去洗碗。”

“那我去把你的衣服送干洗。”林宪明将西服叠好,“我真的很怀疑你的自理能力。”

毕竟有了林林来打理就轻松多了啊,马场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啊,记得回来的时候带两听啤酒。

不知何时开始也竟然会这么理所当然地使唤人了——林宪明想,他穿上外衣,系好围巾,马场又走了出来,把伞递给他。他的手上还满是泡沫,滑溜溜的,林宪明险些嚷嚷起来。他拎起纸袋朝楼下走,沿着街道走向拐角处的干洗店,在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林宪明不由得转过头,看向那雨雾朦胧中的灯光。天色已经逐步暗了,暖光的轮廓变得愈加清晰,仿佛距离这般遥远,也能感受到那残留的余温,就连身上的水汽也似是被蒸腾了许多。透明的雨伞偏移了点儿方向,林宪明的步子也走得愈加慢了,好像正试图让那些光辉多留一些,再留一些。

这似乎是一种等待的滋味,但和曾经的等待不同,这一份等待更为温柔,更为安心。不再是令他焦虑烦闷的煎熬,不再是那种归心似箭的焦灼,不再是虚浮无依的空茫,而是更明确的、能够握在掌心里的——就如手中的这把伞,口袋里的那把钥匙。一把钥匙代表的不仅仅是一扇门,还是一个家,以及一颗温柔的心。他的嘴角不知何时露出了微笑。

一会儿去给马场买啤酒的时候,顺便买一袋猫粮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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