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音

Wanna fall in love?

附带伤害

  • 英米,架空,玫瑰系列,一个来自……9年前的黑历史(抱头)

  • 文笔和现在差得非常多,知道玫瑰系列的人还有多少呢XD正好翻到,发现是9年前的今天写的,冥冥之中觉得是一种缘分吧~

  • 附带cp是普洪&隐藏洪列


如果没问题的话就朝下↓


附带伤害|英米

 

#注,以下出现的所有歌名都来自于Muse。

 

 

 

*

You and me are the same
We don't know or care who's to blame
But we know that whoever holds the reigns
Nothing will change
*

 

 

 

亚瑟坐在轿车里打哈欠,外面的天空明明是阴沉的,但是显现出一种独特的蓝绿色,可能是夕阳西下的缘故,太阳光只是隐在那堆纤维质的云层之后。阿尔看到他将眼神转移了方向,即便这车行驶的相当缓慢,他也以一种很专注的表情凝视着玻璃窗外面的东西,当然也有可能他只是在思考些东西,阿尔是猜不出的。他的耳朵上闪着那枚绿色的耳钉。

 

车内的气氛居然就这样变得有些诡异。阿尔将头靠在柔软的垫子上,自然……自然他不觉得这个情况是正常的。最近亚瑟·柯克兰失常的几率也太过于频繁了点。前阵子他尚可以理解为因为演唱会的筹办忙的他焦头烂额,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问了也不会有什麽结果,亚瑟不想说的事情就一定不会开口。即使他们俩正式交往已经接近三年。阿尔只能沉闷着去翻丢在他们之间的那本杂志,YEAH……是一本算是有点名气的娱乐周刊。他敏锐的注意到那行粗体字,用很平稳的口气叙述着“著名摇滚天团DR停留在A城举办小型个唱”,看上去有一点播报员的口吻。

 

他伸手去翻,亚瑟还是维持着那样的姿势一动不动。阿尔吐了口气,刚好前几页上他看见了伊莎的大幅照片,鼓风机的效果下她的头发如同水底散开的海藻,一身深蓝色的裙装紧贴着身体的曲线。化妆师还是一个大男孩,面对伊莎这样的偶像完全有点不知所措,只得表情尴尬的傻笑。事后基尔伯特讥笑她‘伟大的键盘手又要去勾引无辜的小伙子了’,却被伊莎的一个拳头弄的乖乖闭嘴。

 

按照预定他们早该离开A城了(之前亚瑟说过,演唱会结束后一起去塞舌尔旅行),但是亚瑟在上星期突然改变了计划,说是在中央公园举办一场小型的个唱。这消息让他们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安东尼奥被西红柿汁狠狠呛到。

 

“亚瑟你没烧坏脑子吧?!”身为贝斯手的基尔伯特伸手要去贴他的额头,“还是昨天你不幸的吃了自己做的料理?”

 

“我相当正常。”主唱眯起绿色的眼睛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决定了。”口气中一副不可回绝的王者之气。实际上他的确是KING,所以底下的人面面相觑,然后默默的去把收拾好的行李再翻出来。阿尔觉得亚瑟看上去像个独裁者,虽然他给予了相当大的民主自由,诸如默许他们疯玩,或者是伊莎和基尔伯特在酒吧跳一晚上的舞然后砸碎了酒杯,安东尼奥带着比嘉恩露天玩浪漫等等足以引起围观的大事,亚瑟都能用一些理由摆平。

 

出色的语言控制者,阿尔才做不到这样,他反而一直在惹是生非才对(上次忘记带钱结果被经理扣下了ID卡……这样的糗事算吗?),并且阿尔的解释能力和概括能力都有点匮乏,虽然亚瑟曾经嘲笑他这是一种学习迁移能力,还搬出了鲁宾斯坦的话来讽刺‘思维是在概括中完成的’,拐着弯的贬低了阿尔的大脑发展水平。

 

那只是语言中枢不发达罢了。他反驳回去,亚瑟将手里的书合上,露出那双绿色的眼睛,满是一种纯粹的笑意。

 

“我觉得你怎么看都蠢透了。”柯克兰用一种缓慢的语调说道,“每次爲了你那该死的发音问题害的我必须剪除一部份的外语歌词……天啊。”

 

“嘿!你以为那样绕口并且晦涩就很完美吗?云里雾里的歌词和曲名才会让人受不了!”他在大脑里搜刮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HERO我可根本不认识这些该死的词汇!而且你和字母S有什麽过节吗,基本三分之二都是这玩意。”

 

“我想你该理解的。”亚瑟模糊不清的回答道,“不过也是,我不该评价你那贫瘠的词汇量,那真让国中的老师感到悲哀。”

 

所以阿尔就干脆忽视他的嘲讽。伊莎偷偷地和他说,希望能弄明白这场突发的演唱会是为了什么目的,阿尔迟疑了一下回答亚瑟不愿意说的事情他也打听不到,诚然事实就是这样的。

 

“我以为你能凭借你的魅力打动他的,甜心。”键盘手姑娘用一种怜悯的口吻说道,她的指甲是粉紫色,倒是很罕见,“难道你不好奇为何亚瑟会这样冲动?诸如……A城他有过一个男友?”

 

“如果是因为这种理由,HERO我觉得下一秒哈利波特就会从地下钻出来。”他板着脸开玩笑,“男友?伊莎你可别开这样的玩笑,他难不成是因为对方拿吉他做枕头所以才分手的吗?”

 

伊莎哈哈大笑起来,“我并不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笑着说道,“说实话我和基尔都很好奇这个突袭哦,毕竟在中央公园这样优雅的地方玩摇滚,搞不好政府会用蚊音赶走我们。”

 

她是在说一个很冷的笑话,阿尔不禁笑起来。但是他的确是好奇的,毕竟亚瑟不会做这样没有计划的事情,他是一个计划强迫性患者,非常理的事情阿尔倒是第一次见他做过。

 

实际上,阿尔的确想要知道原因了。

 

 


 

*

 

“Megalomania*?做开场曲吗?”鼓手的安东尼奥抬起了头,“虽然我知道在中央公园办不能很HIGH……是不是太静了点?用作开场曲的话……呃,我的意见是OVERDUE*?”

 

“既然是距离新专辑推出不久,为何不尝试一下Sunburn*?”基尔伯特仔仔细细的翻着歌曲单子,“即便受到地域限制也不能削弱了本大爷的气场啊!”

 

“不,就megalomania。”亚瑟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有我的考量……到晚上我会把排曲表发给你们。”

 

伊莎和基尔互相看了一眼,是的,没错,他们对亚瑟抱有绝对的信任,他的判断从来没有错误过,但是阿尔却难得的在演唱会问题上提出的反对意见。

 

“其实我觉得sunburn很好啊!气势又足而且超级帅不是吗!”阿尔说道,“而且嘛,HERO我觉得既然都决定了突发演出,那么就要给人印象深刻的感觉咯!”

 

亚瑟抬头看向他,阿尔因为激动站了起来,表情看上去有趣极了,“说起来亚瑟,你爲什麽会决定用megalomania?我觉得……呃,的确就和安东尼奥说的那样,不够引人注意啦,大家会失望的哦,而且也不算很有名的曲子……”

 

这才是重点,虽然megalomania是新专辑的曲目没错,但是作为收尾曲整首歌都太过于宁静。当初亚瑟执意将它塞进专辑也让阿尔疑惑,虽然伊莎后来表示作为收尾的确是很不错的决定。低音频的音效总有种很波澜壮阔的气场,即便对于这首歌而言这样推远的意境要琢磨很久。

 

作为序幕……那样低沉的吟诵,甚至没有电吉他的华丽演奏;直到一分五十秒才会有种烟花突然盛开的场景,而且亚瑟在那里的声线可以说是缓慢,高音部份有些声嘶力竭的错觉——就像濒死一样。最终的尾音则是相当的壮丽,没错,是壮丽。但是比起BLISS之类的曲目,听觉印象差异实在很大。

 

濒死错觉一般的歌。伊莎这样评价,基尔伯特顺便补上一句,还是孤独地死去。

 

也就是单身殉葬哦。他俩同步说出来的话真是欠揍极了,阿尔吸着可乐看着亚瑟冷脸合上书,然后站起来冰冰的说道‘出去疯’,不过随即伊莎迸发出的大笑十分尖锐,结果阿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亚瑟就站在那里,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然后又重新坐了回去。他们彼此投递眼神,耸耸肩膀。安东尼奥的呆呆的看着他们问咋了,伊莎摆摆手,看样子我们的国王有心事。

 

而且还不是简单处理掉的心事。基尔伯特撇撇嘴,开他玩笑都开不起——妈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摊开了手,这动作充分表达了他的无奈,哦不对,应该是彻底的无奈。

 

伊莎又看了阿尔一眼,她的目光无疑是在询问他难道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吗?阿尔用摇头来代替了语言回答。天知道这家伙脑子是不是在梦里被独角兽踢了一脚,或者是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吞下了那块被塞在冰箱角落的司康饼?无论哪个理由都是致命的。但是实际上阿尔更多的是一种不快,因为在他心里多少有一点微妙的不平衡,因为他们是情侣,所以应该有点特殊优待?

 

这个想法被亚瑟知道了,一定又会被狠狠嘲笑,这个英国人从头至尾就是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他们之间的吵架从来都是速战速决,好像大多数时候阿尔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胡里胡涂的和解的,反正就是这样,他敌不过亚瑟·柯克兰。

 

但是这滋味真是他娘的糟糕透了。阿尔在推开门之前又看了一眼亚瑟,他将身子蜷缩在躺椅上,毛衣的领口很宽埋住了他的下巴。他不知道他在看什麽书,确切的说是书里还藏着什麽。

 

他关上了门。

 

 

 

*

 

 

*

 

市中心远远要比郊区拥挤的多,他们的车子开得很慢,感觉轮胎好像在被拖动着前进似的。阿尔反复的翻着那本杂志,把他们乐队的介绍从头至尾看了好几遍也不见车子有开动的迹象。冬季的天沉得快,接近五点的时候就已经很黑了。他们要在十分钟之内赶到的希望有些渺茫。

 

“我们走过去吧。”亚瑟抬手看了看表,“在这里卡着一定会迟到……阿尔?”

 

“哦好。”他把杂志合上,然后开了车门。外面的空气要比车内低上很多,方才天空上的蓝绿色也消失了,中心城区的人们在下班高峰期踱着步,即使是这样寒冷的天气。

 

亚瑟戴上了帽子,是黑色款的绅士帽。高领的毛衣和深灰色大衣,比起burberry的婉约低调更显得独特而且富有男子气息。阿尔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周围的人向他看过来,他也拽高了围巾以掩饰身份。

 

“好冷。”阿尔吸着鼻子说道,“我的鼻子好凉。”

 

“走走就不冷了。”亚瑟将手插进口袋,“来吧。”

 

他们似乎还从未在这样寒冷的天气进行过散步,周围的行人熙攘,中央公园的灯光柔和。距离圣诞节约莫还有三个星期,所以圣诞树还没有来得及装饰完毕。这样的氛围会慢慢聚集起来的吧?阿尔想,圣诞节的如果下雪就好了。

 

“不知道第一场雪什麽时候下。”他忍不住开口道,“去年好像也是在这个时候。”

 

“结果你一出门还被冰块弄的滑了一跤。”亚瑟总喜欢提起他的糗事,“还是我把你拖起来的。”

 

“那是因为我的鞋子太滑了!”阿尔低声反驳道,“你后来不差点也是!”

 

“哈,差点摔罢了。”亚瑟不知不觉就走的比他快了,“我可不像某人……呃,缺乏一点平衡能力?”

 

阿尔决定不说话,和亚瑟吵架怎么都会输的,这是他身经百战的结果。亚瑟善于利用语言和表情感染人,这是一种出色的个人魅力。阿尔觉得舞台上的他和生活中的他很像,虽然卸妆后亚瑟的表情会柔和许多,不再那么冰冷难以接近。但是亚瑟心里想的事情,所思考的事情阿尔就完全没有接触到的机会。

 

这样一想就觉得超级不公平诶。他有点不爽,明明自己的事那家伙了如指掌,但是作为交换的信息他却完全匮乏。就好像天平的两边,不断的有东西转移过去,一侧的分量越来越沉。诸如亚瑟的家庭状况,阿尔除了知道他是英国人并且有一个关系不好的兄长之外,其余什麽都不知道。

 

啊该死。想起这个就火大。去你妈的英国佬,阿尔这时候总会忍不住把亚瑟和全不列颠联系在一起,他身上那种介于疯子和天才之间的音乐细胞和骨子里透出的高傲不屑,举手投足之间一种诡异的魅力,就像一块漆黑的陨石。

 

“Megalomania……阿尔,你怎么看这首歌?”亚瑟突然问道,“天堂是有代价的……”

 

这句话是megalomania的首句,下一句是我并不打算支付;听上去很有些叛逆的味道,安东尼奥读了半天说是觉得绕口,伊莎说这是一种精神反叛,和Cross of St. Peter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诚然圣彼得十字的传说是一种崇高的自我救赎,尽管已经被人用到烂大街了(无论那种打着哥特风称号的低俗小说还是电影,甚至包括gothic metal都已经熟烂的令人反胃!),但是深究其含义还是相当美妙的。

 

“其实我还是在好奇,好奇……呃,爲什麽你会拿它做开场曲,还有这场演唱会。”阿尔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当然不是说不好,歌曲本身很出彩啦,但是因为嘛,亚瑟你一点都不像会莽撞行事的家伙耶。”

 

“你觉得这是莽撞行事?”

 

“因为很突发啊!你至少要提前通知一声嘛!甚至你没告诉过我们演唱会的原因!”这简直是利用我们对你的信心。

 

亚瑟停下了脚步,忍不住轻笑起来,“这样一说,我就像一个妄自尊大的家伙似的。”

 

“你难道不是吗……别瞪我!”

 

“算啦,随你说。”亚瑟甩开手,大踏步的走着。那颗绿色的耳钉在冬日沉下去的霓虹灯里一闪一闪。那颗东西是阿尔送的,现在在他看来依旧是很不错——他的心情莫名又好了起来。

 

“说起来……阿尔,”亚瑟又回过头看他,“如果我不告诉你原因,你会生气吗?”

 

“……那是理所当然的吧!”

 

“唔。”

 

真的是很奇怪诶。阿尔无奈的叹了口气,眼镜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视线看出去略微有点模糊。亚瑟黑色的影子就在眼前晃着。他的表情看上去真的很让人费解,他在隐瞒什麽,并且不打算说。

 

“我劝你还是说出来的好。不仅是我,伊莎和基尔俩人老早就抱怨不停了!”

 

“伊莎?”亚瑟的表情更加阴沉了几分,“……算了。”

 

他说完便加快了脚步。

 

 

*

十五分钟后他们到达了中央公园,这样散步的确使得身体变得暖和。阿尔看到那里搭建出了一个临时的演出场地,相当的简单,柱子,荧光灯,然后就是工作人员随便排的座位。除去灯光外看上去就像堆砌破旧器材的工地。亚瑟朝负责人员打了招呼,伊莎和基尔居然已经先到了,两人站在一边聊天。

 

“看起来我们比你们更准时。”伊莎笑笑,她的指甲又换成了亮片的银绿色,“你们的表情是说堵车了,对不对?”

 

“好歹基尔伯特是德国人。”亚瑟脱下了厚重的外套,“德国人的概念里,准时难道不是天性?”

 

“嗯哼,不过基尔他不是德国人啦。”伊莎眨眨眼,“他自封是普鲁士人的后裔哦。”

 

不过还好基尔伯特并没有听见伊莎的揶揄,因为他正在打电话,对方应该是他的弟弟,一口一个WEST叫的十分亲热。伊莎扬扬眉,示意他们等他打完电话再聊天比较好。

 

后台显然没有正规场地那样配置优良,阿尔被扬起的粉尘弄的鼻子痒痒的,便是一个喷嚏。亚瑟皱着眉抛给他一包纸巾,“别在场上给我打喷嚏,丢脸。”

 

“嘿,谁让你挑了这么个破地方!又脏又乱……连正式换衣间都没有!难道要去公厕吗!”阿尔捏着鼻子嚷起来,“我都看不到可以放吉他的地方……嘿亚瑟你有听么!”

 

“当做历练吧,有时间在那里嚷嚷还不如去给我换衣服。”亚瑟说道,“你就算直接在这里脱也没事,反正都已经看光了。”

 

“喂,”阿尔把外套脱下,直接扔在亚瑟脸上,“我的意思是你真的脑抽了吗?还是和我想的那样被门夹过了?”

 

“你不用管这样,”亚瑟冷冰冰的说道,“你所要做的只有服从,别的不用管。”

 

这句话让阿尔弗雷德心里冒出了一种极其不愉快的感觉,很微妙,相当的——没错,亚瑟现在是他们DR的首领,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但为何现在他有什麽想法就可以肆意妄为(这话可能严重了点),而他们只能跟着盲目服从?

 

烦躁,这句话给阿尔带来了极大的焦虑感。他信任亚瑟的音乐天赋和决断能力,然而现在他觉得这实在有点太过于武断,独裁者……哈这个称呼突然很适合。亚瑟·柯克兰眼里的阿尔弗雷德是一个傻帽,一直没有大学毕业的孩子,幼稚,可笑,并且一直莽撞行事;亚瑟·柯克兰眼里的阿尔没有过人的音乐天赋和处事能力,所以他一直用讥讽的口吻和他说话……哦他妈的。

 

阿尔正在换衣服的手突然停下了。

 

去他妈的独裁者。

 

“记得检查一下吉他。”亚瑟好像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一会儿上台找我。”

 

“哦。”他低声的答应,弯下腰去解开靴子的皮绳。亚瑟的脚从他身边迈过去,他抬头,那枚绿色的耳钉又一次闪烁,扎的眼睛好疼。

 

“哟!抱歉我晚了会儿。”安东尼奥匆匆奔进来,“哇哈,这地方真有后现代的味儿!”

 

“迟到的就快点去换衣服吧。”亚瑟对他的那番赞美采取了绝对忽视的态度,鼓手吐吐舌头,大踏步的走过来拍拍阿尔的肩膀。

 

“我猜你一定又惹到他了哇!”西班牙人咧嘴一笑,“都板着脸,咋回事?”

 

阿尔腾的站了起来,“那家伙脑子被塞了太多司康饼,终于烂掉了。”

 

“哈哈,别这样哇,虽然他脑子一直就像卡住了意面似的。”安东尼奥揽过他的肩膀,“柯克兰是出了名的固执的哇,不然他怎么会穷到只剩下五个硬币还不肯去找工作呢。”

 

这个阿尔是知道的,亚瑟·柯克兰曾经是A大英国文学系的高材生,和伊莎基尔以及安东尼奥都是校友,一群人热衷于METAL然后组建了红极一时的校园乐队……虽然这个乐队的命运并没有小说中描写的那样美好,实际上这才是残酷的事实,毕业后成员们各奔东西,阿尔在某天碰巧遇到了亚瑟,那会儿他才会弹几首曲子,站在地铁口卖唱做实践,然后被他狠狠的翻了白眼。

 

那时候他唱的是coldplay的green eyes,他唱英伦真的很棒,阿尔觉得他绝对是天才。穷,也是正常的,因为那时候的亚瑟没去找工作,抱着把吉他顽固的要死,他有一柜子的CD,从稀缺版的珍品到流行的音乐都有好好存着,每次去碰的时候都要神经质的戴上手套。

 

啊真是受够了。阿尔抓抓头发,他根本不适合思考这些破玩意,亚瑟怎么样和他从头至尾就没有关系才对,他不爽的原因只是因为这家伙触犯到他了,用一种过于锋芒毕露的手段,那称之为妨碍自由。

 

“算啦……”阿尔打了个哈欠,“省的他再废话,HERO我去校正吉他。”

 

 

*

 

 

*

 

一度他以为自己走神了。

 

亚瑟今天居然穿了一身黑,本来他就偏瘦,这样一来更显得骨架细。握着话筒的时候简直分不清那麦克在那里。他戴着黑色的指套,露出的指甲是绿色的。“这是THE KING OF DEATH……拜托亚瑟这不是死亡金属!”伊莎用一种批判的口吻说道,“至少戴上你那块吊牌?”

 

那块吊牌是米字旗的,英国人的执着,被基尔伯特称之为亚瑟的幸运物。但他这次甚至没有戴上这个宝贝,一身黑的代价就是除了手指和脸,甚至头发都被帽子盖住了。

 

“我们是要玩什麽可怕的召唤仪式吗?亚瑟你没事吧?最近是不是看了巫师小说!”基尔伯特叫起来,“我们不是死亡金属!”他喊出来的话和伊莎一模一样。

 

“这次的演出和以前不同,要展示的不是舞台效果,”亚瑟只是继续翻着排曲表,头也没抬的回答,“要让观众注意的只是音乐罢了。”

 

“乐队的演出难道不就是讲究这个效果?没了这个效果还过来听什麽啊!直接用CD机就好啦!”

 

“你们一会儿就明白了。”

 

所以阿尔自始自终都是沉默,他想弄明白亚瑟这次演唱会到底是出于什麽目的。当底下聚集起了人,灯光一暗,megalomania的前奏缓慢的响起的时候他也屏住了呼吸。

 

妄自尊大*的开场。音乐伴随着女声的低吟响起,若有若无的飘着。阿尔听着耳边沉沉的敲击,亚瑟开始唱的时候周围静的可怕。这不象是一个演出的现场,反而是一场悼念会。他的声音破天荒的悲凉,感觉就象是丧曲。

 

显然这使得伊莎以及基尔,甚至安东尼奥都愣住了。的确megalomania不是一首激烈的曲子,但亚瑟从来不会唱出这个味道,底下一阵骚动,即便灯光并不明显,但是阿尔还是看见不少人脸部表情的变化。

 

曲子到了高潮,电吉他,贝斯还有架子鼓都各司其职。他们的站位简直就像殡葬的队伍,整个舞台就像一个巨大的棺材。阿尔拨弦的时候忍不住朝前看,却只能看到亚瑟被帽子盖住的金发。Megalomania之后是screener,然后是darkshines……曲子的走向就像踩着高跷,越来越高昂但是也越来越让人疑惑。当三首歌结束的时候亚瑟停了下来,最后一记滑弦消失在音响里。

 

“那么。”亚瑟将麦克取下,然后摘下了帽子,“首先我很抱歉,没有事先好好安排这场演出以至于显得有点过于仓促。”他顿了顿,“不过这场演出我必须要完成。”

 

显然有点哗然。伊莎不安的动了动身子,高跟鞋踩到了不算牢固的木质地板。

 

“这是一场葬礼,给一位默默支持着我们乐队,但是不幸的死于绝症的女孩。”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场惊愕了,没错——葬礼?居然是一场葬礼!阿尔差点失手把吉他摔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一身黑的亚瑟只是淡淡的说道,“Erica……所以在这里的所有人,你们都该明白了吧?”

 

这是一场葬礼。

 

ERICA……阿尔忽然想起来了,在他们办完演唱会后曾经受到一个男青年的委托,去探望过一个濒死的女孩……就是她吗?现在她死了?

 

突如其来的台词,全场陷入了一种几乎窒息的安静中。亚瑟扬起手,阿尔看见他的手势,是下一曲。欧亚大陆*,附带伤害……开场就是伊莎的键盘弹奏。

 

“You and me are the same……”他闭上眼睛唱到,“We don't know or care who's to blame

 

比起唱歌更象是吟诗。

“But we know that whoever holds the reigns

 

Nothing will change

 

Our cause has gone insane

 

And these wars they can't be won

 

And these wars they can't be won

 

Do you want them to go on and on and on?

 

Why split these states

 

When there can be only one!”

 

吉他,亚瑟的吉他声伴随着伊莎的键盘声响了起来,他唱歌的时候罕见的没有移动身子,只是站定着唱。急速的吉他和节奏的鼓点突然戛然而止,一段过分宁静的间奏后,三分十五秒开始的是合唱——是的,合唱,集体的声线混在一起,紧接着是一段流畅的琴声。只有伊莎的身上有灯光,她的手指不断的按下黑白琴键,动作时缓时急。这一段是长久的肃穆,阿尔跟着亚瑟尝起来,宛若歌剧一般。

 

伊莎还在弹。她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好,那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阿尔咬了咬嘴唇,跟着旋律拨弦。亚瑟的表情看不清……那是当然的。

 

“致天堂的ERICA。”亚瑟在曲终的时候轻声说道,“WE SHOW U THE SONG。”

 

 

 

*

【十分抱歉,柯克兰先生,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叨扰您。】青年的语气听上去还是有些不安,【但是实际上……我依旧有个不情之请。】

 

这个青年亚瑟是认识的,茨温利,前不久他来找过他,因为妹妹艾丽卡病重,希望能看到乐队的成员来探望他,亚瑟和阿尔便偷偷去了,岂料才过几天,茨温利就穿着丧服走进了他们的房间。

 

【这是她的信。】茨温利说道,【按照嘱咐我没有拆开,她说要交给先生您。】

 

【我……好的,我了解了。】亚瑟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应允道。

 

【我会满足她的要求。】

 

那封白色的信捏在手里,沉得好像几块石头。亚瑟将信纸抽了出来,上面是女孩苍白的文字,有气无力的浮着。但是看上去她写得很认真。

 

对不起,柯克兰先生,如此的冒昧。她的字体纤细,但是纸张却不怎么平整,虽然如此唐突,我还是希望能提出一个小小的愿望。

 

亚瑟将那张信纸掏出来,用打火机烧掉。一个星期居然就没抽过烟,这实在太不像他的风格了。然而心里的事情压着他,让他根本没法安心。

 

说到底他为什么会为这个女孩做那么多——当然,亚瑟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因为那个女孩对某些东西有着太过于坚强的执着,这和他对音乐是一样的。而她有着强大的精神支柱,而他也是的。

 

纸张烧尽的时候他瞥见伊莎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一把甩掉脖子上的挂饰。

 

“爲什麽这样的事情不早说!”伊莎几乎差点将茶杯扔在他脸上,“拜托亚瑟,你以为我们对你的信任是盲目的吗?别弄错了!是非对错我们也分得清,既然是一场葬礼你为何不早点解释清楚?!”

 

“稀里糊涂的上去演出,本大爷他妈的郁闷死了!”基尔伯特看上去也很生气,“又不是什麽错事,大方的说出来不是很好!”

 

爆发了。阿尔站在那里看着亚瑟,他想说的话伊莎和基尔全说了。安东尼奥坐在那里喝西红柿汁,亚瑟则是面无表情,看上去氛围不怎么好。他换了个姿势,然后站了起来,径直的朝外走了出去。

 

“喂!”伊莎差点没把高跟鞋扔过去,“柯克兰!”

 

阿尔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喂——亚瑟!”他扯着嗓子在后面喊起来,“他妈的你走什麽!我要问你问题呢!”

 

“说起来你反正也是要问那么几个蠢问题吧?”亚瑟停下脚步看他,“爲什麽不说。”

 

“废话!”阿尔被他的态度弄的很火大,“你以为玩矫情很有趣吗英国佬!抱歉啊HERO我是美国人,不懂欣赏你们的幽默!”

 

亚瑟转过脸,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突然哈哈笑起来,“你真的很有趣。”

 

“我很认真。”

 

“好吧,那么我问伟大的英雄,ERICA的事情你了解多少?”

 

阿尔顿时愣住,“关于她……?呃……”

 

除了她的长相之外,他还什麽都不知道。说起来他甚至忘记了她,亚瑟带他去探望的时候他还发过牢骚。

 

亚瑟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说‘果然如此‘,他背过身摊开手,“我只能说这是她的要求。”

 

“……哈……”

 

天知道什麽要求!阿尔依旧因为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而感到恼怒,“拜托,那是你的问题好不好!HERO我只要听一个解释!说完整点难道会被呛到吗!”

 

亚瑟耸耸肩,露出一抹微笑,“女士的要求绅士不能轻易毁约,你感兴趣的话自己去查吧。”

 

阿尔狠狠的朝他比了个中指。

 

【我爱她。但是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一讯息,她和基尔伯特在一起很幸福。她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是我爱她。】

 

【我仅仅希望您能满足我一个愿望。让她为我弹一首曲子,在弹之前再告诉她有我这么一个人吧,我想我死后就能知道,在她心中我曾经占过非常重要的一瞬间。提前告知反而会影响她吧……我不想让她痛苦。】

 

【难受也只要一会儿就足够了。】

 

【也许你也明白,什么叫做光明。】

 

 

“果然是麻烦。”亚瑟突然开口说道,阿尔怔了怔,“什麽?”

 

“我说还真是麻烦啊……光什么的,太闪耀了会眼睛疼。”他又重复了一遍,“回去吧,白痴。”

 

 

*

致天堂的艾丽卡。

 

你至少在她心中有过最重要的一瞬间。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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