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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骑士

  • 嘉瑞,龙嘉/勇者格瑞,会收录进本子:玫瑰不予火 谢谢大家捧场:3

  • 另外讲一下我所有文的设定都是可以直接画的,画了之后圈我一下就可以!


屠龙骑士


 

嘉德罗斯身为一条龙,的确是响当当的存在。他占据了一方山头,几乎将自己的大名传遍了整个大陆,但就龙的年纪而言,他的确太过于年轻了,年轻得他只晓得横冲直撞,也只晓得踏平城镇,那些璀璨的金银珠宝堆满了周遭的山洞,不过时间久了,他便也厌烦起这种绝对性的优势来。过了一百多年,嘉德罗斯歇息了,他并不是一条恶龙,只是身为一条龙,掠夺几乎是一种本性,可他看着冷冰冰的金山,金子能从他的头顶盖到尾巴,却没有什么温度——这实在让他觉得乏味,生活着实枯燥不已。

在漫长又短暂的时间里,嘉德罗斯喜欢晒太阳。山洞有那么一处角隅,阳光能够倾泻而下,将他完整地包裹在暖意中,而只有在那时候,金子也会变得迷人,它们仿佛变得温暖起来,嘉德罗斯因此不再介意这种无聊的生活——世界上的龙不多,但他是其中最厉害的,其他龙打不过他,更别提那些总是要叫嚣着消灭邪恶的人类了。送上门来的勇者一茬接着一茬,但大部分连山洞门口的石头都扒不到,嘉德罗斯好几次都能听到呼啸的尖叫声顺着山崖落下去,那些声音就和蚊子般细小,久而久之,他也不会再去山底把他们的尸体捞上来,而是直接在下头搭了个墓穴。他是个尊重勇敢者的龙,任何有勇气的战士都理应得到尊重。

但这解决不了他的孤独,嘉德罗斯翻过身,在太阳底下眨了眨金色的眼睛,真的,假如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天,他遇到了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说不定就没那么无聊了。

不知是不是神听到了他无心的祈愿,在某个夕阳西下的午后,嘉德罗斯听到山洞的石头被挪开的声音。一丝丝的光从外头挤进来,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金色的瞳仁里落了个瘦削的影子。格瑞背着把半人高的大剑站在那里,左右来回地打量了一番周遭的金银珠宝,金子簌簌地朝下滑落,流露出宛若沙漠般瑰丽的月牙形。格瑞的身子朝一旁挪了挪,嘉德罗斯龙形的巨大背影便覆盖了下来,将他整个儿地笼罩了。龙的脑袋离他凑得很近,呼出的热气几乎要将格瑞吹跑,但格瑞只是站在那里,面不改色地盯着他:“你就是嘉德罗斯?”

龙扫了扫尾巴:“是啊,我就是。”

“听说你杀了很多人。”格瑞紧盯着他,“下面的那些尸骨就是证明。“

嘉德罗斯很想回答他,事实上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但就算他自证清白,也没什么说服力——毕竟身为一条龙,他明白很多时候人类并不需要一个证据,他们只需要一个借口和一个理由。嘉德罗斯抢财宝也只抢最有权势、也最为堕落的富豪,杀人这种事儿,他不屑一顾,如此强大的存在不需要去践踏其他的生命来证明自己,他在这方面甚至有点儿像神一般高高在上。因此他也不再辨认,只是回答:“假如你不行的话,也可以和他们做个伴。”

“不,”格瑞回答,“我当然行。”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脸上还挂着几丝血痕,狼狈却又神采奕奕,嘉德罗斯倒是一下子被那双明亮的眼睛吸引了,他打量着自称格瑞的少年,最终点了点头:“如果你能战胜我的话。”

当然,格瑞没什么绝对的胜算,嘉德罗斯是最强大的龙,但格瑞可能也是最强大的人类。嘉德罗斯惊讶于对方竟然能支撑这么久,他的剑如此顽强,反倒让他觉得震惊。格瑞也有点儿不解——传说中的恶龙嘉德罗斯喜怒无常,根本不把人类当回事,可他刚刚的每一个动作都不是致命的,他可以有一万种方法来折磨他,但嘉德罗斯没有选择任何一种,相反,他堂堂正正,甚至在格瑞撑着剑喘气的时候,变成了人类的模样。化作人形的嘉德罗斯甚至比格瑞还要矮上一大截,活脱脱一个十来岁男孩儿的外表,一头略长的金发蹭着脖颈,眼睛亮闪闪地望着他。格瑞猜不透他眼中究竟是什么情绪,但嘉德罗斯也只是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走得格外结实。

他说,你是第一个走到我眼前的人类,我认可你作为我的敌人,我们以后可以多切磋切磋。末了,他顿了顿,同时,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做个朋友。

见鬼的朋友。格瑞条件反射地在心底叫起来,但他太疲倦了,爬上这座险峻的山已经耗费了他许多体力,和龙形的嘉德罗斯纠缠也令他双腿都几乎抬不起来。嘉德罗斯的手已经伸到了他的跟前,友好且礼貌,甚至还有点儿可爱,格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搭了过去。

嘉德罗斯十分用力地握了握他,不知轻重,疼得格瑞眉头一紧:“你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恶龙?”

“我是啊?”男孩儿咧咧嘴,“我就是嘉德罗斯。”

“那你怎么不杀了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嘉德罗斯回答得理所当然,“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能走到这里的人,我把你杀了,我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这么厉害的对手?”

于是嘉德罗斯把他拉了起来,告诉他,那些人他无能为力。他们没有办法越过悬崖,失足便掉下去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一个人类了,格瑞是第一个,他的语调也蓦地变得惊喜起来,和十多岁的男孩儿没啥区别。格瑞看了看他金色的眼睛,和整个映照得发亮的洞穴,除了冷冰冰的财宝,便只有那束微弱的阳光,到了夜晚,这里便一片死寂。嘉德罗斯抓住他的手倒是出奇的温暖,格瑞欲言又止,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只能模糊地应了声。

“你为什么来这儿?”嘉德罗斯问道,“为了杀我,证明自己的强大?”

其实并不是如此,格瑞对强大的名号没有什么兴趣,他过来,是为了取走嘉德罗斯的心脏的。他有一万八千个理由来证明嘉德罗斯的邪恶,也有一万八千个理由说服自己,必须要拿走龙的心脏。他同镇的一个长辈得了重病,而为此格瑞需要一大笔钱。这一笔钱也许他花费一生也无法挣到,但国王可以赏赐他。他不仅能够赏赐金钱,还能赏赐格瑞最为需要的药材和医生,但国王需要的,便是龙的心脏。传说龙的心脏可以永生不死,但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有人试过这个传说的真实性,但格瑞便要去试一试。

格瑞看着嘉德罗斯,又看着后头的金山,可是否决这些理由却只需要一个眼神——嘉德罗斯看向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纯粹,仿佛那里头没有一丁点儿的狡诈和城府,那金色纯粹得像滤过的泉水,是正午的太阳。格瑞动了动嘴唇,他一时间无法承认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因此他选择了沉默。

但嘉德罗斯以为他默认了。他拍了拍格瑞的肩膀,大咧咧地说道:“你能在我跟前活下来,已经能证明自己的强大了,没啥好在意的。”

“不是。”格瑞简单地否决道,“没这么简单。”

“什么叫没这么简单?”嘉德罗斯觉得人类真的很麻烦,“现在也已经很晚了,你可以明天早晨再离开,我这儿有人类能吃的食物,要不要一起?”

 

和一头龙共度一个夜晚已经是一件奇妙的事,尤其对于格瑞来说,他本是想要杀了对方的,哪晓得误打误撞地和他凑到了一起,竟然还坐在火堆边聊起天来。嘉德罗斯狂妄,但他有狂妄的理由——因为他是强大的龙。他说自己一直在等待一个对手,能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欣赏和赞美,他对格瑞的褒奖毫不吝啬,难免让格瑞觉得有点儿赧然,可嘉德罗斯如此不加遮掩,可能因为龙是不会说谎的。

一万八千个杀死嘉德罗斯的理由仿佛都在被一一打碎,到最后,格瑞看着嘉德罗斯的侧脸,说不上一句话来。他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什么事儿都藏在心底,因此嘉德罗斯忽然凑上前来,他的脸贴得很近:“你什么都不说,我可要去猜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龙是有知晓人心的本领的?”

格瑞感到自己的心跳跳得极快,如一条失控的鱼正要窜上咽喉。他刹那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嘉德罗斯看了他几秒,忽然开朗地大笑:“骗你的,要是真有这种本领,你一进门我就该把你解决了。”

他的脸又移开了,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格瑞松了口气,他不知自己方才在紧张什么,也许他真的害怕嘉德罗斯猜到他此次前来的目的,但是,这没什么好担忧的——格瑞想,他总是要杀了对方的,总是。否则他为何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费尽心思地接近对方,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想要去握住剑。但也许这片大陆不只他一条龙,他可以换一个目标也能拿到心脏……至少不该是嘉德罗斯,他下不去手。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扯了一夜,大部分时候都是嘉德罗斯在讲,格瑞负责听,偶尔给出点个人见解,但这却出奇的默契,仿佛他们早就认识很久了。格瑞好像明白了嘉德罗斯在这儿守着的感觉是有多么孤独,在望向那山洞唯一能看到太阳的洞穴时,他的目光便会变得安静,变得柔软,却又变得陌生。格瑞隐隐地能走进他空茫的内心世界,这处黑暗,这处孤寂,这处高处不胜寒的冷漠,这让他更加难以握住自己的剑,他说不出话来,在黑夜中昏沉地睡去,篝火的火光在他的眼底慢慢消失,模糊,变成虚无的红点。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山洞外头,干干净净地躺在山脚下的干草垛上,周围还摆着整齐的水瓶和食物,仿佛嘉德罗斯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格瑞仰头看着那遥远的山顶,太阳正从那后方冉冉升起,金光将整个峰顶都笼罩在了一片夺目的光辉里。他掂了掂自己的剑,没有任何的磨损,一切完好如初,嘉德罗斯甚至还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塞了几块金币——他怔怔地看着那些光滑的金子,步履沉重地离开了龙盘踞的高山。

格瑞虽然没有验证传说,但他却成了第一个从龙手中活下来的勇者,国王亲自接见了他,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也许你会成为我们王国的希望。什么希望——格瑞压根没法将这句话听进心里,这双手握住他的时候,他只觉得烦躁,想要甩开,而不像嘉德罗斯那样亲切,仿佛能直击他的灵魂。国王的目光也让他觉得焦虑,他说,格瑞,你如果杀了那头龙,你会名垂青史,你会成为我们王国历史上最伟大的——

“我不需要这样的名号。”格瑞冷淡地回答,“荣耀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

“那你总需要别的。”国王说道,“比如金钱,比如权利,比如土地。”

这些他更加看不上眼了,金钱,说真的,在他看见过嘉德罗斯背后那座金山后,他对金钱便没了切实的概念;权利和土地对他来说更是粪土,他不需要、也不想为了这种东西去奋斗。可是国王确实又拥有着他迫切需要的东西,他想挽救的生命正需要他的付出,而这意味着,他可能不得不杀死嘉德罗斯。

“你一定可以。”国王说道,“之前每个人都没办法踏上那座高山,但你成功了,你见到龙了,对吗?”

格瑞点了点头:“那又如何?”

“杀了他。”国王又说道,“我下一回可以派遣一支强大的精锐骑兵跟着你,你只要带路,那头龙一定很相信你……”

格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受够了这种虚伪的亲热,更何况这代表着他要出卖嘉德罗斯。不,这不行,哪怕他努力工作,花费一辈子的时间,他也无法出卖嘉德罗斯。嘉德罗斯懂什么?他什么都不懂。他只是守在那里的、只晓得晒太阳的一条龙。因为他说过,阳光很温暖,而在那座高山中,没有比阳光更温暖的东西,除了……

 

格瑞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除了自己,他想,那是他数百年的生命中,第一次遇到的、另一份温暖的生命。

 

格瑞果真没有再去那座高山,也没有再去理会国王,哪怕上门的使者和骑士已经快要踏破他的门槛。国王甚至许诺可以将公主下嫁给他,这更让格瑞觉得烦躁,他干脆搬离了镇子,一个人在另一处陌生的地方工作,他是个很不错的探险者,也总能准确无误地在森林里挖掘到许多东西,富商们多是他的主顾,而这样的收入也的确可观。只是无论在何处,他都能遥远地瞥到那座高山,他知道嘉德罗斯在那里,依然在那里晒太阳。

他仍旧很孤独。格瑞望着落下的夕阳,他也同样如此。而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格瑞猜不透。他和嘉德罗斯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偶尔回想,这更是匪夷所思,谁会想到自己会和一条龙彻夜交谈呢?某些回忆都好像要从他心里淡去了,变成碾碎的花瓣,滑进湿泞的尘土里。但那双金色的眼睛有时还会潜入他的梦中,泛着暖意,令他的梦境都变得柔和且美好。格瑞去森林里的时候总忍不住看向那座山,他在家中靠着窗户解决晚餐的时候,也会在夜色中望向那座山,他一次次地拒绝国王,将那些恼人的使者送走的时候,格瑞甚至想,如果嘉德罗斯哪天离开这个国家,或许一切便都会变得完美。

 

但幸运总是来得短暂,很快,格瑞无法再进行他的工作了。他的顾客们吞吞吐吐,言辞婉转,可格瑞能猜得到,国王总是有很多办法让他不得不听令于自己的。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一次又一次地搬家,他的工作却变得愈加艰辛。他最终搬到了那座高山底下,那里很荒凉,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镇,需要帮助的人仍旧在他遥远的故乡里,格瑞每个月定期给他寄去些食物和钱财,勉强维持着生计。离嘉德罗斯愈近,某种古怪的悸动便愈是明显,格瑞在吹灭蜡烛的时候,听到了窗户摇摆的声音。

他转过头,金灿灿的影子就在他的背后,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你看起来更憔悴了,”嘉德罗斯一针见血道,“怎么回事,才过了半年,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格瑞摇了摇头,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不对,可能只是睡得不大好而已。嘉德罗斯却又走了过来,坐在他的椅子上说道:“况且你来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你都没上山和我打过招呼!”

那是因为我怕我一上来,后头就会有骑兵跟踪我。格瑞没有说出口,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另一头,嘉德罗斯撑着脸看他,龙就是龙,他对一切都毫不在意。人类的纷争和纠葛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无关痛痒,可能格瑞的复杂心绪于他而言甚至是个笑话。于是格瑞换了个话题:“所以变成你来亲自登门拜访了?”

“算是吧。”嘉德罗斯点点头,“你这儿挺好的,但这里并不适合人类住着,是吗?”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有困难的话,可以直说啊,”嘉德罗斯煞有介事,“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又没答应过和你做朋友。格瑞在心底回答,这只是你单方面的强迫。但他明白自己并不讨厌这种说法,更何况在看着嘉德罗斯的时候,他的内心确实变得柔软起来。格瑞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只是这种微妙的情绪令他觉得非常温暖,就像嘉德罗斯喜欢的阳光那般,而他仿佛在这简单的言语中,也能彻底地走近另一颗心。嘉德罗斯很大方地表示,假如格瑞需要钱,整座金山他都可以拿去——他又用不着,他只是惯性地掠夺罢了。

“其实,我……”格瑞张张嘴,他艰涩地寻找着适合的开场白,“你不应该过来的。”

“为什么?”他歪过头,“我只是来看看朋友。”

“我搬家无数次,就是为了避免这个。”他回答,“我最初来找你,可不是为了找你做朋友的。”

“但这有什么,”嘉德罗斯说道,“我很欣赏你。”

格瑞沉下了眼睛,他想让嘉德罗斯尽快离开,龙太过于耀眼,在黑暗中尤为如此。格瑞知道,附近仍旧有国王的军队在等待,他们随时便会冲进这座木屋,就算嘉德罗斯再强大,他也很难只身抵抗那么精锐的军队。而这并不是格瑞想要看到的结局,说到底,他并不希望嘉德罗斯受伤甚至死去,可能就像他说得那样,他们是朋友,即便这是如此的奇妙,可事实便是如此。哪怕最初他确实抱着想要杀死他的心才踏上山峰,他——

“嘘,”嘉德罗斯忽然竖起手指,“你听。”

格瑞警觉地抬起头,他听到外头的丛林里传来了细细索索的声响,很快,很轻,是人的步伐声。他的糟糕预感应验了,国王的骑兵果然在这儿守株待兔,他们如风一般锐利地杀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这让格瑞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一把抓住了嘉德罗斯的手,这让他的声音也愈加紧张:“离开这里,马上!”

“为什么?”嘉德罗斯仍旧挑挑眉,“我为什么要走?”

“你知道他们就是来找你的!”格瑞厉声道,“回你的山顶去!”

“你是在担心我吗?格瑞。”嘉德罗斯眨了眨眼睛,他好像露出了笑容,“你是担心我被他们抓住,然后被挖了心脏吗?”

格瑞一时语塞,他知道——嘉德罗斯知道,他知道国王想做什么,那他也一定知道,自己最初来到山顶,也不过是为了要他的命。他惊诧地看着嘉德罗斯,眼睛瞪得大大的,但他的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嘉德罗斯绕过桌子,他握住了格瑞的手,就像他在那一天牢牢握住他那般——他又一次紧握着。他说:你忘了吗,龙可是有知晓人心的本领的。

格瑞摇了摇头,你说这是骗人的。

因为我欣赏你啊!嘉德罗斯回答,因为我是那么地希望有一个人出现在那山洞的门口,带着光,带着温度,带着心跳声。龙的心脏确实能够永生,但那又如何?

他的眼睛真挚地望着他,男孩儿的影子逐步拉长,拉长,夺目的光亮将整个丛林都笼罩了。他仿若是太阳的化身,凝聚着世上最为美好的光芒,那庞大的身躯几乎要吞没整个树林。龙高高地昂起头,他带着火一般炽热的温度,燃烧,一切都在燃烧,而他的声音却近在咫尺,一下一下地敲打进他的耳朵。

我的心,已经属于你。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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