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音

Wanna fall in love?

明与灭

  • 旧剑X梅林,OOC注意,充满了作者的个人喜好,擦边描写注意,私设如山,越忙越想摸鱼果然是一个铁打的事实





这是明澈如光的憩息,是朋友,既不那么热烈有情,也不是软弱卑微。是爱人,不折磨人,也不受人折磨,所爱的人。

大气和世界,生命,就是这样。梦转冷了。

 

 

明与灭


 

 

 

建筑主轴上的照明又照亮了,大厅两端有一些装饰,仰视线交叉在一起,夜晚的灯和地毯发出涛声波动,壁毯之下半垂着绿宝石色的网饰。*但梦随后便消失了,亚瑟从梦里醒来,梅林就在他身侧,一声不响地拨弄着篝火,他白色的身影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亮,如一尊被雪覆盖的雕像。骑士王张张嘴,他费力地想要坐起,可梅林转过头来,颇无奈地叹了口气:“别乱动啦,好好躺着,你还需要休养。”

“这是哪里?”

“一个让人迷路的地方。”梅林说道,“也许是梦境,也许是记忆,也许是时空错乱的交叠处——总而言之,是御主到不了的地方,也是迦勒底目前的盲区。”他顿了顿,“当然,我也四处检查过了,结论是在发现真相之前,还是不要胡作非为比较好。”

他自然是指亚瑟之前有些莽撞的行径,尽管这并不是青年的责任——毕竟面对敌袭,他必定会拿起剑冲在最前头。但梅林却没有什么动作,亚瑟才意识到,那些敌人只是虚幻的影,单纯的留存在他的视线里,梅林看不见,自然也不会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有了动作,他的影很难击溃,反倒害他浑身疲乏,很快就倒了下去,想必救他的人是梅林,毕竟除了他,这里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他们不知是怎么踏进这里的,在这之前的记忆,亚瑟有些难以回想,总而言之,是一如往常的日常任务,但这奇妙的空间是何处,亚瑟全然一头雾水。梅林看起来倒仍旧轻松,他一直是这般乐天主义,也不知该不该为此困扰。

“连你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亚瑟张张嘴,有些惊诧于此时的状况,“这听起来实在太糟糕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况且现在你我都好好的,”梅林颇乐观地回答,“只是我也不晓得那些只有你才会看见的虚影究竟是怎么回事,身为梦魔之子的我可是察觉不到任何一点儿梦的气息啊。”

梅林说的的确是实话,但他并不紧张,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算已经是冠位魔术师的他,也总会被这世界所拥有的智慧感到惊奇,总有万分之一几率的奇迹会发生,也总有他设想不到的状况会出现,他并不觉得困扰,反而觉得很有意思。这里不是梦,自然也不是历史,梅林隐约设想,这或许是记忆与时空的交叠,他懒得细究,毕竟他是个天生的乐观主义者,太费脑筋便失了乐趣,况且看亚瑟那一脸茫然的样子也显得有趣,何乐而不为呢。他将篝火烧得更旺了些,随后便去拍亚瑟的肩膀:“不过你的魔力流失很厉害,最好还是保存一下体力,万一有敌袭,记得通知我。”他一派为人师表的模样,末了又叮嘱了一句:“不要乱来。”

亚瑟愣愣地点头,仿佛被梅林罕见的可靠所震惊。毕竟不管是哪个梅林,总是一个恶作剧至上的洒脱妖精,这么信誓旦旦的样子,甚至显得有些不真实。但很快梅林又说道:“万一你倒下了,我怎么办?”

我可不觉得你会有什么问题,骑士王诚恳地想,毕竟他是他的导师,别说魔术那般厉害了,就算上阵动手打架也没有丝毫问题,哪轮得到他担忧?因此亚瑟沉默片刻,只得勉强说道:“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注意的。”

话虽如此,却没有什么信服力,毕竟亚瑟也确实感知到自己的魔力正在流失,一丝丝的,仿佛被风卷走了。这虽然没有什么大影响,可倘若遇到战斗,却是一件致命的事儿。御主不在,也便意味着魔力供给会中断,他并不像梅林那般泰然自若,毕竟亚瑟不是一个优秀的魔术师,这种状况于他而言,着实是个麻烦。因此他老老实实地坐着,篝火的暖意扑了上来,令他的四肢隐约回温,但周遭仍旧冷得出奇,梅林朝他看了眼,便将自己白色的外套脱下,试图盖在他身上,亚瑟自然不乐意接受,可梅林显得有些固执,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魔术师的掌心是温热的,令周身寒冷的他感到一丝暖意,像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似的,梅林便摇摇头,靠着他坐过来:“这样会暖和一些。”

“我想这是因为魔力流失的缘故。”亚瑟回答,“如果再不想办法离开的话,也许……”

“有我在,”梅林撑着脸说道,“多少要对我有些信心吧?虽然我不是你熟悉的那个梅林,但好歹也算是同一个人嘛。”

“如果是她的话,就更难以让人放心了。”亚瑟苦笑道,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假如坐在自己身旁的是另一位,也许他现在已经饱受调笑,却无法回击,还得认命地喊她声老师。尽管出于本能,亚瑟也险些如此称呼跟前的梅林,但对方拒绝了——他说,我们毕竟是两个人,别那么在意嘛,这么严肃多没意思呀!久而久之,亚瑟也早就习惯身侧的人,是属于另一个完全独立的魂灵:这着实显得奇妙,虽然相似,却又完全不同,跟前的人竟是个和自己拥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陌生人。他不知道梅林是怎么思考的,也许和他想法一致,也许他根本没考虑过,对于亚瑟而言,魔术师的心捉摸不透,就像跟前燃烧的火舌。

梅林仍旧半蹲着摆弄火堆,两条胳膊搭在腿上,肌肉紧绷,他隐藏在宽衣大袖下的手臂并不纤瘦,亚瑟对此毫不意外。他也总能轻易地想象对方抽出剑时的模样,那把高高在上的法杖,也能被他挥舞出一派独特的气势来。亚瑟便安稳地闭上眼睛,红彤彤的光映在眼底,轮廓模糊成一派猩红色,这反倒让他身上的知觉流失的更快,他的手更冷了,一时间甚至连意识也有了几秒的抽离,但很快这种浮动的错觉又消失了,亚瑟睁开眼,梅林的脸不知何时就在他跟前,凑得极近,在他错愕的几秒间,他吻了吻他的嘴唇,而一股暖意自咽喉蔓延而开,令他冻僵的手指也有了几分摆动的力气。

“好些了吗?”梅林半撑着脸看他,亚瑟的绿眼睛眨了眨,那眼睛里的诧异转瞬即逝,随后又如他熟悉的那般恢复了冷静。虽说并不是常用的方法,但也称不上乱来,更何况由梅林实施,多少也有了些令人安心的可信度。只是这难免显得尴尬,尽管梅林毫不在意,亚瑟便也沉下心来,掩饰般地轻咳了声。他说不好自己的状况,梅林的动作令他稍有好转,但显然没有完全恢复,魔术师自然能够察觉,他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说道:“如果你很介意的话,可以把我当成你的那一位梅林,用个幻觉的小魔术应该也不成问题……”

“这就太失礼了。”亚瑟摇了摇头,“我当然明白跟前的人是谁,不是吗?”

可是我没有为男性提供服务的兴趣啊,梅林遗憾地想,倘若是个可爱的女孩儿就好了。但这只是奢望,毕竟在这一派荒凉的森林中,除了他之外便只剩下亚瑟,这也许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个难题,可梅林思忖了几秒,又将这番困扰抛在了脑后。即便对方显得有些特殊,却无法撼动他的内心,梅林虽然懒散,可他对于特别情况可毫不含糊。他又探了探亚瑟的额头,细微的变化逃不过他的眼睛,魔力的流失始终是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即便他有很多理由让亚瑟在一旁自己解决,他也同样有很多理由去帮他一把。

也没什么不好的,魔术师想,不过如此而已。他弯下腰,又轻轻拍了拍亚瑟的脸,一双眼睛迅速地眨了眨:“那就帮你一把。”

尽管他的语气依然轻松,但亚瑟却莫名的感到一点儿紧张。即便就如梅林所说,这只是某些应急的措施,可即便他做足了心理预设,却依然觉得有点儿怪异。怪异的缘由在于对方是梅林,倘若是其他人,亚瑟或许能够格外坦然的应对,可跟前的梅林哪怕与他所知的并不是同一人,也足够让他产生了某种奇妙的负罪感。亚瑟是一个正气凛然的人——梅林自然也很清楚,只是这种情况,却让他更觉得有趣起来。他半俯下身去摸亚瑟的下巴,动作轻佻却语气泰然:“唉,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万一你倒下的话,我也会很困扰啊。”

话虽如此,亚瑟想,可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梅林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他也不得而知,毕竟对方难以捉摸,说出口的话也难以判别真假,可当魔术师当真凑过来又一次吻吻他的时候,亚瑟又一次被这温暖的触感包裹,就像陷入了柔软的花海。梅林有着让四处春意盎然的本领,哪怕在这虚无之境,他身后干枯的树枝上也钻出了花苞,柔嫩地蹭着他的脖颈。而似乎是为了让他放松,在这个吻落下的时候,亚瑟似乎沉入了梦里——他的四肢变得轻盈,身子仿佛也跟着漂浮起来,梅林的手轻而易举地接住了他,他盖上亚瑟的眼睛,凑在他耳边低语:“那就睡一觉吧。”

花香将他包围了,亚瑟腾出手,他抓住了梅林的肩膀,魔术师朝他贴近,这个吻变得热切窒息。亚瑟不知道是否是梦境的缘故,才令他的动作也变得虚幻恍惚,他每每想到些什么,身体却微妙的脱离了思绪的控制,仿佛只是凭借着本能行动。灼烫的温度立刻袭了过来,亚瑟的冷静在这起伏的浪涛中逐步失控,魔术师蜷起腿,在这浮动的空境里与他贴近,亚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有这般恶作剧的心态——也许梅林只是想看到他露出无奈的表情罢了。

“我觉得这样不是很好。”亚瑟微微皱眉,“我们应该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但在梦境里亚瑟的回应没有什么作用,梦不属于他,它的掌控者正在现实中懒洋洋地打呵欠,任由一旁的青年蜷缩在篝火边,眉头锁紧,却无法从梦中醒来。身为伟大的魔术师,梅林当然有很多解决办法,但不可否认的是,看到亚瑟略显无奈的神色的确有趣,他眨了眨眼,又靠到了他的身侧,顺手抚了一把他柔软的金发:“我觉得让你睡一觉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但你也不用给我这样的梦境……”

亚瑟在梦中哑口无言。他不知是梅林操控了梦境,还是多种因素令他产生了幻觉,才激发了某种不可细述的发展,如脱轨的火车一般一路疾驰。他仍旧吻着梅林,并试图剥去他白色的外套,这让身下的魔术师露出修身的黑色里衣,身体线条十分有致,一看便精于锻炼。只是这种滋味着实有点儿奇妙,因为他过于冷静地审视着自己,反而有了种错位般的诡谲。

亚瑟不知是自己对魔力源的渴求,还是因为自身的欲望——后者的可能性似乎微乎其微,但靠近梅林依然让他体会到了一种接近火源的安心感。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没有得到拒绝,他也不知此时保持清醒的梅林会如何看待,这没由来的让亚瑟感到焦虑,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仿若被人彻头彻尾的掌控,因此他费力地纠正着身体的反应,而跟前的梅林在他起身的时候也变了模样——那团影子变得空虚,如烟尘般自他的掌心散去,他一时间措手不及,那烟雾迅速地散开了,猛地将他围绕,亚瑟下意识地去抓身侧的剑,但他只是听到一声错愕的惊呼:“亚瑟?!”

他在游戏中忽然临时退场,而随后一大片浓厚的黑暗吞了上来,如浪潮般将他淹没,寒冷又一次席卷上他的神经,他像是瞬间被抛上浪尖,愤怒的海水立刻张开嘴,咬住了他的身体,而他如一截浮木,撕扯般的摇晃着。他不断地下沉,寒冷愈加浓厚,而在他模糊的视线中,便只剩下摇曳的树丛,血腥的旗帜,永不停歇的马蹄声,他的剑,他的堡垒,他身后的战友,湿泞的土壤。他又猛地栽了下去,有个声音仿佛正在厉声拷问他的魂灵,但每个字眼都无法撞进他的脑袋。他费力地睁开眼睛,一团光正在试图抓住他的手,柔和温暖,可亚瑟的手指动了动,他继续朝下倒去,仿佛这片海域没有尽头。

亚瑟,亚瑟!

他能辨认这是属于梅林的声音,但亚瑟的思绪散开了,梅林的呼喊声没能将他拼凑起来,魔术师竭力地想要抓住他的手腕,可他的动作在这会儿甚至显得有些徒劳。对方分明是这世上最厉害的魔术师了,亚瑟想,他为何要来到这里?

这是一个冰冷的梦,亚瑟的双脚最终踩上了冰霜覆盖的泥土,荒败的枝条在风中猎猎作响,而梅林方才给予他的温暖被风卷走了,只剩下擦过脸颊的疼痛感。而他记得这里,这是他的城堡,是他的不列颠,光秃秃的旗杆倾斜地埋入土中。他便朝里走,他的王座蒙着蛛网,建筑主轴上的照明又照亮了,大厅两端有一些装饰,仰视线交叉在一起,夜晚的灯和地毯发出涛声波动,壁毯之下半垂着绿宝石色的网饰,只是这一切都不如辉煌时那般璀璨,这只是一座晦暗的,幽深的,了无生气的城堡。当他走进这里的时候,亚瑟擦去王座上的灰土,他坐了下来,凝视着这片属于他的宫殿。这儿空无一物,没有明澈如光的憩息,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大气和世界,没有生命。

没有他所熟悉的喊声,没有轻快的步伐,没有清脆的马蹄,没有剑与剑交锋的悦耳,没有整齐划一的旗帜。他听到那个声音说,你该醒了,亚瑟,你看看,这是属于你的国度——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知道我应当明白什么。亚瑟回答。

这是一个冰冷的梦,冰冷的梦拥有另一个残忍的名字,对方说,这叫现实,你懂吗?

我不明白。亚瑟说道,我不明白。

可你应该明白很多事。

一个人影穿过了门扉,他能辨认——那是莫德雷德。随后是高文,崔斯坦,兰斯洛特……他们走了过去,步伐不曾停下,绵长的尾音在走廊上来回激荡,如刺耳的钟声,接着是杀伐声,是诅咒声,亚瑟身子前倾,他的双臂微微发抖,他的脚晃悠悠地踩在污浊的地毯上,试图朝那扇门靠近一些,但很快又有个人影在门口站定。那是一个女人的轮廓,面容清丽,一身洁白。

魔术师看着他,她的眼中满是悲悯。她低低地说:大厦即将倾颓……随后目光又落了过来,亚瑟知道,她的眼睛总能看透很多东西,而跟前的一切,她也同样看的透彻。但她只是不语,一双幽深的眼睛望着他。亚瑟张张嘴,他试图开口,可在这之前,一阵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撕裂,他立刻撑住了脑袋,年轻的骑士王猛地起身,一双手及时地扶住了他的肩膀:“亚瑟?”

是梅林,不属于他的那个梅林,声音有些急切,让亚瑟稍稍回神。对方看起来罕见的紧张,但他的双腿却无法从这儿挪开。梅林朝他走来,他正用手拨开他梦中的迷雾,随后他抓住了他的手。亚瑟朦胧地清醒,梦中的梦醒了,梅林重又回到了他身边,他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似的将他抱紧。魔术师这回没有半开玩笑地逗弄他,他只是安静地任由他抱着,随后安抚般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样的动作温柔且安心,亚瑟恍惚地回到了过去,他仿佛回忆起了许多柔软的东西,暖洋洋的,犹如春季的花香。他安静地说,为什么呢?尽管我知道这一切无法改变,大厦会坍塌,我的心仍旧会觉得隐隐作疼。

亚瑟不说话,他再度吻着梅林的时候,骑士王将某些东西抛在了脑后——他分辨不清,这的确是一个梦,令他愿意短暂地忘记一切。

你总是与一切保持着距离。亚瑟说,包括我。

这有什么关系吗?梅林回答,时运的轨迹就如必定会凋谢的花……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说过了,你还是做个梦比较好为什么不照做呢?”

他仍旧安抚着他,就如他的长辈——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魔术师如此难得的安静沉稳,亚瑟好像又一次陷入了床铺中,他忘记了一些烦扰的事儿,也忘记了手中沉甸甸的剑,他在这番宁静中与他贴近。这一次,他能够感受到温暖与祥和,黑色正从他的梦中慢慢剥离。他嗅到了花香,花瓣软软地蹭着他的鼻尖,他睁开眼凝视着跟前的魔术师,他的手中带着暖意的魔力。方才没有继续的事儿又顺理成章地踏上正轨,亚瑟试探性地抓住他的腰,梅林以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坐在他身上,他的袍子落在一旁,手指则轻轻弹了弹他的额头。

“乖乖地睡吧。”梅林说,“你还有许多个梦境。”

 

他确实还有许多个梦境,在第一个梦境里,他与梅林亲昵地滚在一起,他抛却了某些枷锁,暂时性地将它们封存起来,抵入魔术师的身体,听着对方试图压抑的呻吟。在第二个梦境里,他又平和地醒来,梅林正在那一头喂马,他的身影和另一位梅林叠在一起,亚瑟朝前走,他的步子晃晃悠悠的,脚底满是盛开的鲜花。

在第三个梦里,他与梅林一块儿坐着,篝火熊熊,周遭的建筑有着独特的异域风情,高塔耸立,梅林搭着腿在一旁随意地说着些传说故事,末了告诉他,都是他乱扯的。亚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说传说说久了就会成真,只要有人如此坚信,虚假也会成为现实。

梅林歪过头看他说,是啊,只要有人如此坚信,梦境也会成为现实。

但梦冷了,亚瑟醒了过来,他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光辉正在他的眼底翻腾酝酿,可随后黑暗燃起,又泯灭,转瞬即逝——梅林向他走来,他手持法杖,在他过去鲜明的回忆中,不管结局如何,他仍旧喊他,我来了,我的国王。

 

 

FIN

 

 

 




本来不大想发的,写都写了就随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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